最近因為請學生設計海報跟他聊天聊到,他一整個星期都很忙碌其實沒什麼時間幫忙,星期一補跳舞、星期二補素描、星期三休息、星期四補油畫、星期五補鋼琴、星期六補提琴,我聽到還真嚇了一跳問她「這是家長要你去的嗎?時間會不會排太滿了?」他說這是他自己安排的,言談中才得知她是外籍生只有他自己一個人來台灣念書,當初來台灣念書也是自己找自己安排的,他想要自己獨立一點。
幾次深聊後發現這女孩不簡單,才高一會超過7種語言,小學3年級就一個人出國旅遊,最遠到過南極,上這麼多才藝課程只是因為興趣還有填滿自己的時間,寒暑假就是出國旅行,曾經因為很想吃法式可麗餅而跑到法國、想吃正統抹茶甜點跑到京都,但大部分的時間不是自己一個人,就是跟朋友。
因為是老大,他從小就不用父母擔心,成績總是名列前茅,只有在小學一年級時因為不想練琴被媽媽處罰過一兩次,但他透露他好希望像爸媽能多陪他一點,從小他父母總是在工作、研究、開會、出差(他父母都是他們國家教育圈高知識分子),他的父母只能用金錢滿足他,他也說錢從來都不缺,但她想要爸媽陪。
來台灣是自己一個人,來了兩年父母從未踏上過這片土地,寒暑假她回家父母也總是在工作,但他是個貼心的女孩兒,連續假日還有寒暑假也會花點時間好好待在家等父母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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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來是一個自己班上的孩子,父母離異父親再婚他與爸爸、爺爺、後媽、小弟同住在同個大樓,有幾次小朋友不舒服我請家長來接小朋友回家(家長是計程車司機,上班時間算是自由),家長每次都不願意來接,都說等放學讓學生自己回家就好;又或者學生沒來上課打電話問家長不是推託就是一問三不知。幾次這樣下來讓我決定到他們家與家長碰面聊聊,順便進行家庭訪問。
學生平常與爺爺同住,爸爸住在樓下,我先與爺爺聊個幾句後就到樓下跟他爸爸聊聊,從跟他爸爸的言談中很明顯可以感受到爸爸對於該學生的忽視、不在乎,甚至可以很強烈感受到覺得他大兒子是個累贅,對於小弟是極盡寵愛有點寵上天,是個任性妄為的小胖弟,在家就是個小霸王小皇帝,就在我的眼前小學四年級的胖弟弟居然打高二的哥哥,原因只是哥哥坐在他的過道上,這些種種我完全看在眼裡,家訪後不自主的對這位學生多了一些關心與關懷,有什麼困難也私底下盡量幫忙。
很遺憾這位學生在三年級時發生了性平案件(合意性行為,雙方均滿16歲未滿18歲),依照規定必須在24小時內立即通報,我得知已是放學時間,為此我與輔導教官了解、處理這個事件忙到了晚上9點多,那陣子剛好學校舉行全國的大活動、又愛國歌曲比賽、又校慶又要寫計畫案每天都搞得身心俱疲。
學生也很配合我們調查,事後雙方父母都了解情況後彼此都不願意提告,事情算是圓滿告個段落,隔天我放學下班時播電話給他爸爸,希望他爸爸能來學校一趟了解並處理狀況這樣,看約個他方便的時間我們必須開性平會議做個報告跟結案。
不意外的爸爸依舊不願意到學校,還嫌我們學校囉嗦、麻煩,說家長都不追究了學校再追究什麼?還直接酸我「你沒生過小孩,你實在不懂我們做父母的為難」然後又酸了幾句說「學校怎麼會讓你們這種沒小孩的來帶學生阿,都不懂家長有多辛苦」,幾天疲勞轟炸下來終於我忍不住怒氣直接對他爸爸大聲說「我有沒有生小孩關你什麼事啊,最起碼我不會當個像你一樣這麼不負責任的家長」。
事後學生向我道歉,說他爸爸就是這樣叫我不要跟他爸爸計較。看到這樣我真的很不捨,也覺得對學生很抱歉,我不該跟他爸爸吵架的。學生雖然學業成績不是很理想又有點懶惰,但品行上行為上都是個中規中矩的孩子,因為他爸爸的不負責任導致他其實不愛回家總是在外遊蕩,還好他並沒有因此學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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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上兩個故事都是貓貓自己的學生,兩個孩子都算是比較正向、獨立的孩子,一個有優渥的家庭背景,他還有自己找事做的能力;另一個孩子只能自生自滅,後面的那個孩子經常跟我說他想要去找媽媽,但他爸爸不肯所以他也不敢去,他比較想跟媽媽一起生活。
從事教育工作十幾年到現在,看到太多偏差行為的孩子都是因為長期沒有人陪伴造成的,其實孩子要的並不多,相信各位讀者們都很有感,陪伴不侷限於家長的陪伴,有時候老師的陪伴也可以幫助學生,未來有機會再來跟大家分享幾個學生的故事,他們也都是被家長遺忘的孩子,但學校老師的陪伴及輔導,他們也都有很好的出入。